人生有很多普通的時刻會變成決定性的瞬間,比如女兒“鴨鴨,鴨鴨”的叫聲會一直在我生命深處回響。現(xiàn)在,我已經(jīng)無法想象她是另一個更完美的樣子,或者沒有她生活會是什么樣子。
說實話,女兒并不是按照計劃來到人間的,而是一個意外。
我應(yīng)該算是傳統(tǒng)的人,但飛速變化的世界重塑與改變著很多人。以至于這輩子到底要不要孩子這個問題,
我一直都沒能在內(nèi)心深處想清楚。更不要提做什么決定。我覺得這是件可以無限推后考慮的事情,直到我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在“墻角”避無可避。
女兒算是“不速之客”
沒想到問題真的就都在一剎那擺在我和老婆shelley面前,我和老婆無憂無慮的“幸福”生活也就此沒有預(yù)兆地突然結(jié)束了,缺少一個想象中的體面告別儀式,與我經(jīng)過的其它人生重要轉(zhuǎn)折不同。
在確認老婆懷孕后最初的日子里,我有些驚慌,而不是欣喜,本能的反應(yīng)是不要這個孩子。這讓老婆很不滿甚至傷心。而我的女兒,其時也象量子力學(xué)中那只小貓,無辜地介于存在與不存在之間,讓我們決定。
其實決定生養(yǎng)她也并不是件特別困難的事,沒有經(jīng)過更多的斗爭。shelley嘴里說聽我意見,更可能是她早已有了主意。雙方老人也都傾向于要,還提出一個不知科學(xué)與否的理由,說是第一個孩子會是最好的。我不堅決的心被輕易說服了。
這樣看來,女兒算是不速之客,就象當年我遇到她媽媽。我的生活在性格這個大背景下,一直都是被偶然的事件左右著。
也是在某一刻偶然回頭,我發(fā)現(xiàn)原來那些偶然的木偶都是被必然的絲線牽連著。當然我大概永遠不會進而知道是誰在背后操縱著絲線。生活總需要不多不少的懸念才會在可供信賴的同時,也值得期待。
期待是件幸福的事
我當初想要的是男孩。原因并不是考慮到傳宗接代,只因為我是個男人。
我以為男人和女人眼中的世界可能是大相徑庭的,如果是一個男孩,我就可以把自己的感受傳授給他。對此,我還有些把握。但對于女人,我覺得一直談不上了解。也許這不是壞事,人大概只會被自己不了解的事物吸引。
那家外資醫(yī)院的醫(yī)生并沒有太多的顧忌,告訴我可能是女孩兒。我失望過幾天,但還存著萬一之念。真相哪怕只隔著一層薄薄的紗,我也能找到理由來盼望自己會是例外。
但那時可能這些已經(jīng)不是特別重要,象每個年輕的準爸爸,我想得最多的只可能是小生命的健康!爸灰】怠,聰明,漂亮,英俊這些附加的形容詞反而是不重要的。我不會討價還價地直接退到我的期望底線,也就是在那時我開始略微明白,自己在一直為之奔忙的都是些形容詞,而生命另有本質(zhì)。這樣的念頭在平時只是一閃而過,被欲望的陽光迅速蒸發(fā)。但那時卻隨著對孩子夜以繼日的期待,被悄悄放大。
我每晚都會伏在老婆隆起的肚皮上笨拙地傾聽,緊張地計算她的胎音。終于在一天,她可能有些不耐煩了,清晰地對準我的耳朵給了一腳。踹得我熱淚盈眶。
在老婆懷孕期間,因為沒有經(jīng)驗,我們也被幾次險情嚇得面無人色。我現(xiàn)在脖子上一直懸掛著一尊觀音像,是父母當時給我戴上的,說是開過光的,很靈驗。雖然是急來抱佛腳,祈禱還是有了效果,結(jié)果真的逢兇化吉。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,這個觀音像我也就一直戴著,不敢摘下來。我要得不多,只求一家平安。
女兒“拾級而上”的成長
本來老婆很勇敢地想自己把女兒生出來,我陪在導(dǎo)樂室從上午到下午,女兒在媽媽肚子里卻睡得香甜,毫不理會每一次陣痛周期,根本沒有來到人間的意思。最后只好決定手術(shù)。聽著醫(yī)生例行介紹手術(shù)可能的后果,在同意手術(shù)的協(xié)議上簽字是需要勇氣的。我忘不了那時,妻子和女兒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