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確診:墨墨是孤獨癥兒童,建議到更權(quán)威的醫(yī)院進一步確診。
孤獨癥?聞所未聞。當(dāng)醫(yī)生進行了進一步解釋,張素潔頓時覺得天都要塌了。墨墨在文字方面的天才,實際上是孤獨癥的特質(zhì)之一——超強的機械復(fù)制能力;墨墨不會與人交流,他將封閉在自己的世界里,發(fā)展下去可能一輩子都要靠父母或者社會福利養(yǎng)活。
這不可能!張素潔無法相信世界上會有這么讓人心碎的疾。「荒芙邮艿眠@病的是墨墨!墨墨看上去比一般的孩子還要高高壯壯,墨墨曾經(jīng)帶給爸爸媽媽那么多強烈的喜怒哀樂,如今都被絕望代替!第二天正是西方的愚人節(jié),仍在恍惚中的張素潔面對學(xué)生的玩笑竟然一反常態(tài),怒不可遏。那一刻她甚至覺得,是上帝在愚弄她!
幾天后,張素潔獨自帶著墨墨來到北京大學(xué)精神衛(wèi)生研究所,楊曉玲教授再次確認(rèn):墨墨屬廣泛發(fā)育障礙中的高功能孤獨癥。
北京歸來,墨墨又開始了換園和被開除的歷程,至今已換了7家。這第7家距墨墨家要倒三遍車、歷時一個多小時。張素潔不再生氣也不再鬧了,她開始對曾收留墨墨的幼兒園心存感激,同時隨時做好再換園的心理準(zhǔn)備。
“看著媽媽的眼睛說:我愛媽媽”
一般的孤獨癥兒童家長在得知孩子的病情后會經(jīng)歷這樣幾個階段:拒絕——憤怒——尋醫(yī)——沮喪——接納。張素潔的這一過程僅用了一個月,是愛人的一句話使她的心平靜了許多:生兒子治好了你10年的甲狀腺功能亢進,現(xiàn)在就當(dāng)是回報兒子吧。
自從知道了墨墨的病,爸爸媽媽再也舍不得打他了。因為他們知道墨墨的痛覺很不靈敏,他根本不知道打他是在懲罰他。他依舊展示著自己過目不忘的特技,但爸爸媽媽再不為此而驕傲,他們多么希望孩子能普通些,能像別的孩子一樣在父母的懷里撒嬌?墒悄偸抢淠米屗麄冃暮。
張素潔已然成為孤獨癥“專家”,她遍覽有關(guān)資料,嘗試各種辦法為兒子治病。孤獨癥兒童的個體差異很大,每試一種方法,她都期望有奇跡發(fā)生。
墨墨不會看著別人說話在被確診之前并不為人注意,而現(xiàn)在張素潔知道了這是孤獨癥兒童要攻克的首要難關(guān)。“看著媽媽的眼睛說:我愛媽媽。”“我愛媽媽。”墨墨頭也不抬只顧擺弄手中的玩具。“看著媽媽的眼睛說。”墨墨不理會。“看著媽媽的眼睛說:我愛媽媽。”張素潔雙手扳著墨墨的小肩膀,強迫著墨墨看她的眼睛。“我愛媽媽。”墨墨的目光飛快地從媽媽臉上一掃而過。這一掃而過會立刻讓媽媽歡欣鼓舞,盡管這樣的訓(xùn)練要重復(fù)無數(shù)遍,每次都是從零開始。“很多孤獨癥的孩子都拒絕說話,我兒子會說話,會叫爸爸媽媽,我多幸福。你知道嗎,那天晚上他爸爸很晚了都沒回來,誰也沒教他,他忽然大聲說,爸爸要回來!把他爸爸高興得不得了。你看他多有感情,你看他進步多大!”
墨墨確實有進步,但是他仍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為,因此,仍然不被社會接納。張素潔說,現(xiàn)在的精英教育根本不會給墨墨這樣的孩子生存的空間。墨墨長那么大極少哭,他不懂得用哭表達傷心難過?墒悄谴挝胰ソ铀弁鄞罂拗嘀约旱男团苓^來,關(guān)上門才敢穿鞋,拉著我就趕緊走,很長時間都不愿上幼兒園。孩子受的委屈他永遠都說不出來,我也只能跟著難過,給兒子轉(zhuǎn)園。
墨墨在普通小學(xué)上學(xué)幾乎是奢望
墨墨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