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愛你。”
“我也同樣愛你,爸爸。”
幾乎每個星期五我都收到信。我前面座位上的同學(xué)常常知道這是誰來的信——信封上的姓名地址經(jīng)常是用蠟筆寫的,里面的信經(jīng)常畫上我們家的小狗或貓,并附上他與媽媽的相片。如果我上周末回家的話,還有與朋友們在城鎮(zhèn)周圍賽跑和把家作為一個小站的描寫,還附上他的風(fēng)景畫和一顆寫著“爸爸和安吉”的心形題字。
信件正好在每天的午飯前送到,因此我能夠帶著他的信去餐廳。我意識到把信藏起來是沒有用的,因為我的室友是知道我爸爸送我的餐巾的高中朋友。我在星期五下午讀信,畫和信封被傳閱,已成為室友們的一種“儀式”。
正是在這期間爸爸患了癌癥。當(dāng)信件在星期五不能到來的時候,我意識到他已虛弱得不能寫字。他經(jīng)常在早晨4點起床,這樣他能靜靜地坐在院子里寫他的信。如果他誤了星期五的郵寄,信將遲到一兩天,但信總會到的。我的朋友們經(jīng)常稱他“世界上最酷的爸爸”。一天我的朋友們送給他一張卡片,上面簽了所有人的名字,并把那個稱號贈給他,我確信他教會我們理解一個父親的愛。如果我的朋友們開始送給他們的孩子餐巾,我一點也不驚奇。他留給他們一個深刻印象,并將激勵他們給自己的孩子表達自己的愛。
在我的4年大學(xué)生活的日日夜夜,信件和電話從不曾間斷。我決定回家和他呆在一起的時間到了,因為他的病情日益惡化,我已認(rèn)識到我們共處的時光非常少了。那些天是最難捱的日子,眼看著這個曾經(jīng)充滿年輕活力的人已枯槁銷蝕。最后他竟認(rèn)不出我是誰了,把我喊成他曾多年未見的一個親戚的名字,我知道這是由于病魔在作怪。
在他臨死前的幾天里,我和他單獨呆在醫(yī)院的病房里。我們互相握著手看電視。當(dāng)我準(zhǔn)備離開的時候,他說道:“安吉?”
“是我,爸爸。”
“我愛你!
“我也愛你,爸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