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0年代,慕尼黑,一群小男孩在伊薩河邊玩耍,依格拉茲卻穿著白襯衫和熨燙得很整齊的短褲,一直默默地坐在一邊。
男孩們喊道:“依格拉茲,你怎么不過來一起玩兒?”
依格拉茲悶悶不樂地回答:“我要去里米尼(亞得里亞海邊的 港口城市)!
——慕尼黑晚報評論員,希格·撒繆爾
愛孩子就送孩子去旅游。
——日本諺語
鄉(xiāng)愁是一種最深沉的痛苦。盡管是和父母、兄弟姐妹們一起出游,可是有的孩子仍像受到什么刺激似的悶悶不樂,精神萎靡,睡覺吃飯都提不起精神。原來他想家了,想念家中庭院里的小刺猬,想念自己小碗里的玉米麥片,懷念家門前每天呼嘯而過的公交車,懷念躺在自己小床上的舒適。
難道孩子天生只喜歡固定在一個區(qū)域里的生活嗎?在他們的潛意識里是否只承認一個地域?在度假旅途中,即使一切都完全是為孩子精心安排的,還是有孩子顯得十分郁悶,無法高興起來。孩子為什么經常拒絕搬家?搬家后他們復原情緒究竟需要多長時間?
思鄉(xiāng),也許是一種不可避免的痛苦,是需要體會的經驗,也許是成長中必然的經歷。
一個14歲的瑞士女孩認真地說:“如果缺乏這種體驗,就很難 理解其他的孩子!彼f得有道理,正是鄉(xiāng)愁使我們更加體會到家的感覺,更加懂得了生活習慣所包含的意義。
在今天這樣一個流動性很大的社會里,思鄉(xiāng)的情緒常常會伴隨著我們,這是忠實與歸屬的必然代價。但是,沒有港灣就沒有起航。孩子的生活既需要多方面的視角,同時也需要自己的定位;既需要時間的延續(xù),也需要空間的轉移。建立時間觀,是為了使孩子能夠理解世界歷史的連續(xù)性,懂得沒有歷史也就沒有未來的道理。建立空間觀,則是為了幫助孩子理解全球是一個一體化的空間,找不到時空歸屬感的人也不會有責任感。
總之,我們要尊重孩子的鄉(xiāng)愁,不能嘲笑他們,也不要試圖改變他們。一個被思鄉(xiāng)情緒困擾的孩子,盡管心靈上十分軟弱,但這種軟弱更多地體現(xiàn)出了他們對故鄉(xiāng)的強烈情感。
人們越來越多地出外旅游,完全出自于他們的內心和希望。德國的民意調查顯示,旅游信息是最熱門的信息,遠遠排在哲學與政治問題的前面,屬于公眾最樂于談論的話題。
自愿離開自己生長地方的行為,不應被當成背叛與忘本。相反,這是出于對外面世界的熱愛與追求。外出旅行歷來是上層社會教育孩子的一種手段,即使在科梅尼奧斯的世界認知標準中,也占有重要的位置。
全球一體化要求每個個體也具有一體化的意識,不再把故鄉(xiāng)這一概念僅限于某一個國家或某一個地域。如果一個孩子的故鄉(xiāng)概念不僅僅是指自己的出生地,那么世界戰(zhàn)爭的爆發(fā)不就少了一份危險嗎?我們今天應該幫助孩子構建一種超現(xiàn)代的家鄉(xiāng)觀,為他們編織一對可以飛向世界各地的翅膀。有這樣一個古老的移民哲理:哪里適合我生存,哪里就是我的家鄉(xiāng)。這是生活藝術的崇尚目標。有能力為自己創(chuàng)造一個新天地,營造一個新家園,這也應當歸納為孩子認知世界的一大能力。
如此這般,家鄉(xiāng)就從一個由命運安排的一個地點變成一個可以自由選擇、自由創(chuàng)造的“好地方”,也就是一個人們常說的“我家人的所在之地”。
家鄉(xiāng)可以是我認為舒適的任何一個地方:悠閑地吹著笛子,閑散地騎著單車,躺在綠草地的陽光下休憩,給朋友們準備一餐晚飯。家的概念有時也可以簡單到僅是一本書加一盞燈,不管它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。
當一個孩子嘗過鄉(xiāng)愁滋味再回到家鄉(xiāng)時,他對家鄉(xiāng)的理解便不同了。孩子已經換了一種眼光來看它,內心似乎拉開了一點距離,原來司空見慣的事情都變得親切起來。就這樣,他在思想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