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婚妻是在1991年7月,徐乃玉和同事去采訪北京電視臺《今晚我們相識》舉行的一次單身男女大型聯(lián)誼會時認識的。
到今天徐乃玉也無法明白地告訴自己:當初和同事一道去采訪這個單身男女的聯(lián)誼會,而且在這個聯(lián)誼會上找到了意中人,是無意,還是有心。
他明白的是:讓自己下定決心第二次走進婚姻殿堂的,是在兩人后來長達3年的交往中,他感覺到的這個女子的溫存和善良。他相信這個女子能夠包容和善待他的兒子。
但他怎樣來告訴兒子自己的這個決定?
他忘不了兒子6歲時講的一番話——
那是個周六,他去幼兒園接兒子。兒子一見他就說:“爸,你老了!彼f:“是啊,爸現(xiàn)在特忙!眱鹤訂枺骸澳忝κ裁茨?忙著找對象吧?爸,你千萬別找對象,以后我長大了開汽車,養(yǎng)活你……你答應(yīng)我,家里不許來女的!”
在漫長的獨身生活中,徐乃玉不是沒有碰上過讓自己心動的女人,可一想起兒子這番話,他就把再婚的念頭壓下去了。
這一次,他卻不想再錯過了。兒子即將從少年跨入青年,應(yīng)該可以承受這件事情了。而且,他覺得自己很難再碰上這么懂情懂理的女人了。對這個比自己小11歲的女子,他什么都沒有瞞她——自己離婚的原因,自己的家世,自己的優(yōu)點,自己的缺點,和自己的兒子。他和她談得最多的是自己的兒子。
徐乃玉和兒子的談話是在一個晚上。
他的開場白是這樣的:“爸爸認識了一個阿姨……”敏感的、聰明的兒子一下子猜著了:“你們打算結(jié)婚,是吧?”他沒有正面回答兒子,反問道:“你怎么想?”兒子沉默了一刻,作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:“現(xiàn)在都什么年代了,結(jié)婚和不結(jié)婚,都是您的自由……”
徐乃玉曾經(jīng)設(shè)想過兒子的態(tài)度。一種,是直截了當說:我不同意。另外一種,是說:我不管,你愛結(jié)不結(jié)——實際上還是不同意,現(xiàn)在兒子采用了第二種表達方式。
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兒子下面的話:“可有一點,要是您真要結(jié)婚,您要對人家好一點,別讓您和媽媽的悲劇再一次發(fā)生了。您的脾氣急躁,您得改……”
徐乃玉感動得差點沒掉下淚來,他真想一把把兒子摟過來,不過積習(xí)束縛了他的雙手,他只在心里大聲叫著:“我的好兒子,我的懂事的、早熟的兒子啊!”
輪到兒子問他了:“對她……我將來是叫媽媽還是叫阿姨?”
他說:“隨你!
兒子想了想說:“那我叫她阿姨,我覺得這樣更真實!
盡管兒子在自己的再婚問題上表現(xiàn)得出人意料的大度和懂事,徐乃玉思忖再三,還是沒讓兒子參加自己的婚禮。他太了解兒子了,他怕自己的婚禮刺傷敏感的兒子。
婚后,妻子平時仍然住在娘家,只在周末和周日,才到位于海淀白石橋徐乃玉的那個一室一廳的家中來。這樣安排,當然還是為了兒子。
3個人在一起的時候,兒子和妻子的話都不多。而徐乃玉看得出來:妻子對繼子努力履行做母親的職責(zé),兒子也對繼母努力保持著基本的禮節(jié)。
但徐乃玉仍然時時為兒子擔(dān)心:單親家庭的種種不正常的生活,給兒子的性格打下了深深的烙印。隨著兒子的長大,這烙印必會對兒子的生活、學(xué)習(xí)和工作產(chǎn)生影響。思來想去,徐乃玉認定矯治兒子這烙印的地方只有一個:軍營。
他自己就是當兵出身。1969年,17歲,還不到當兵的年齡,硬是自己跑到了招兵辦公室,靠軟磨硬泡穿上了軍裝。一趟軍列把他和數(shù)百名青年一道從首都北京拉到了大西北的甘肅,靠自己的聰明、好強和苦干,在部隊入了黨。他始終認為,自己直到今天仍然保持著的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