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式是滿地打滾,哭得滿頭大汗——除非他排列的順序被重新拼好,這場喧囂才能終止。
2005年,陶玲帶著兒子從安徽趕到南京腦科醫(yī)院,專家陶國泰確診駿駿為“中度自閉癥”。這是陶玲是第一次將“自閉癥”這個陌生的字眼聯(lián)系到兒子身上,在此之前,駿駿曾被送到聾啞學校去呆過一個禮拜,而家里的老人卻堅持“男孩說話晚很正常”。
心急如焚的陶玲開始在全國范圍內(nèi)搜集著名的自閉癥干預機構(gòu),她本來準備帶著兒子到北京的“星星雨”,但要等好幾個月才能排上隊。2006年3月1日,陶玲毅然辭掉工作,帶著兒子到了“星雨”,每月花800元在“星雨”附近租了一間一室戶陪著兒子上課。3個月后的今天,見到記者時,陶玲已很專業(yè)地使用“刻板”這個字眼來解釋兒子種種看來難以理解的行為,她也明白了,有自閉癥的孩子很難理解別人的語言。
3歲的貝貝跟駿駿情況相似!斑@個孩子不知道怎么和小朋友們交流,不知道游戲方式,他對周圍的人和事物也不感興趣,自娛自樂就足夠。”貝貝的母親李路(化名)告訴記者,貝貝2歲4個月時還不會說話,李路抱著兒子到山東省立醫(yī)院,在這里,貝貝被確診為自閉癥。
在“星雨”,駿駿和貝貝一天要上7節(jié)課,同時進行大運動感覺統(tǒng)合訓練,音樂情景體育和學業(yè)能力訓練、單元課程教學等小組課。有些訓練項目看來很簡單,比如,讓孩子練習用鑷子夾東西和撕紙!斑@是為了訓練他們的注意力和平衡能力,有時一個孩子學一個動作要花半年到一年的時間,甚至教幾百次才能學會穿鞋!薄靶怯辍钡睦蠋熑~蘭告訴記者。
6月2日,撒滿初夏陽光的下午,記者跟隨兩位小男孩上課,下午的訓練課是讓孩子們練習拍籃球、觸覺球訓練,“駿駿現(xiàn)在可以連續(xù)拍4下籃球,但講話對他來說還是一件特別痛苦的事情。”陪同兒子訓練的陶玲說。接下來的情景課是唱歌跳舞,音樂一響起,駿駿在母親的配合下,揮舞手里的彩圈;東張西望的貝貝則沖到教室中央,母親李路再三說“把小手放好”,貝貝才小手放在膝蓋上,暫時安靜一會兒。最后的精細課是讓孩子們畫畫和穿珠子,在母親不斷的鼓勵和催促下,駿駿和貝貝都已經(jīng)能夠用線把彩色的小珠子串成一串。
課間休息,由于駿駿的配合,陶玲獎勵了駿駿一顆棒棒糖,駿駿才把糖含進嘴里,一旁的貝貝就伶俐地一手抓過去,而駿駿則是一副事不關(guān)己的神態(tài)!柏愗悡屃四愕奶牵憧鞊尰貋戆。 碧樟崽嵝褍鹤,但駿駿顯然已經(jīng)忘記了棒棒糖的存在,目不轉(zhuǎn)睛地盯著遠處。
“比他小的孩子,都能搶他的玩具,他也不知道反抗!碧樟徇@樣總結(jié)。
面對這樣一個孩子,陶玲說自己永遠不可能放棄,她知道兒子“達到正常孩子的水平還有一定距離”,“也許要用我的一生來教育他,也許有一天他會好起來了”。
在母親李路的眼中,貝貝是個有點暴力傾向的孩子,“他不知道危險,過馬路橫沖直撞;有時我稍不注意,他就擰開了煤氣開關(guān)!弊钭尷盥穫牡氖,兒子和自己沒有親近感。有時李路會故意湊近貝貝說,“媽媽走了”,貝貝還是頭也不抬,“這個孩子誰都可以帶走”,她略帶傷感地跟記者開玩笑。盡管如此,李路還是天天記筆記,不漏過兒子的一點點進步:貝貝現(xiàn)在能坐10分鐘了;貝貝現(xiàn)在會說“香蕉”、“蘋果”等兩個音節(jié)的詞了,“巧克力”、“長頸鹿”等三個音節(jié)的詞還是不會說……
艱難生存
一個孩子拉著母親的手,每隔十幾分鐘闖進蔣俐敏的辦公室,開門、摸一遍電腦、關(guān)門,周而復始。
6歲半的昊昊被很多家長認為是目前星雨恢復得最好的孩子,個訓課上,“星雨”的老師任瑞杰以積木和一個小木盒為教具,“昊昊,積木在盒子的?”“下面!标魂淮鸬昧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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